今天基本一直在整理数据。除掉上午上课，一直在做这件事情。原本以为这是个小事情，结果一天还没有做完。

和 fjb 聊到坐飞机的问题。我想起我以前坐火车的日子。

凌晨两点左右从宿舍出发，沿着龙虎山路拖着大行李箱走到火车站，一路上可以看到山谷里的光、黑暗中的鸟居、树的剪影，有时还有磨洋工的修路工人，或者热心载我到火车站的陌生人。火车开动后，身边的景色逝去，出了岛到大海上，再到大陆上；水田、白色的大水鸟、绿色的茂密的树。逐渐再也不见水田，树也变得枯黄。夜里火车咕噜咕噜前进，玻璃逐渐变得刺冷，车内拥挤，模糊的窗外景色，看不到自己有多快。第二天，就可以看到石头山，枯枝，雪。过了河南之后人就变得很少，可以一个人占一排座。看手机，不断刷新还有几百或者几十公里。等估计还有十分钟就到了的时候，就和旁边的人说句好话，帮忙把行李箱接下来，然后人走出车厢，拽着把行李箱荡下来。然后就是坑坑洼洼的或许和我一样岁数的地砖路，拖着、搬着行李箱，城市里融化的雪水把轮子弄脏。

想到这里，我似乎鼻子有些酸，又哭不出来。巨大的不知道是什么的情绪涌了进来。几年的时光，像是随着老教授的思路，穿过无数不知为什么要走入的小巷，终于证明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定理，但我已经把证明的过程忘记了。倘若再走一遍，两遍，三遍，或许就能把它记住，或许就能参透一点它的奥秘；但再一遍都不可能了。人是如何成长的，人的几年是怎样过去的，这永远是大自然的秘密，因为没有人能把握住它。

我坐火车，本和笔是一定带的。但没有哪一次完整地写了一段话。火车上有很多的故事发生，但火车上不是一个写字的好地方，舒坦地上个厕所吃碗泡面都没有空间。于是大量的灵感被草草地丢到了脑海里。每一次回家，都一定伴随着自己心态的剧变。总之，这些灵感就被丢在角落忘掉了。直到和别人聊起来，才忽然发现，呀，这些东西我得找时间吐出来。